2013年4月14日 星期日

宋代瓷器上的劃刻花紋

宋代瓷器上的劃刻花紋
最近在整理一些宋朝的老盤子
發現刻劃花其實還蠻好玩
 北宋刻劃蓮花盤
 耀州系 碗

 畫刻菊花紋碗 耀州系 北宋

 耀州秘色 from a private collection in NY USA (with permission)






 以下資料來源
 李明明:青島理工大學藝術學院。
轉載請註明來源。 原文地址: http://www.xzbu.com/5/view-2164097.htm
瓷器刻劃花裝飾發展的源頭越窯
越器五代時以素面為主 但刻劃花裝飾手法已出現。
 蓮 瓣紋是當時常見的紋飾之一,主要刻在碗、盤、罌的腹壁,盒的蓋面上,從裝飾手法看是單純的劃線,沒有對花筋,葉脈進行篦劃裝飾,僅僅是劃出花瓣的大體形 狀。
單調,佈局較平均,無主次疏密之分,刀法深厚有力,在半乾的坯體上,刀鋒垂直於坯體,深劃出花紋的紋飾。
 這種中鋒用刀劃花的手法使線條具有流暢飄逸的動感美 為以後各窯裝飾手法奠定了基礎。

越窯對耀州窯和景德鎮窯器物裝飾有深刻的影響,
從出土的標本看,北宋初期,耀州窯器物品種單調,只有兩種碗,在碗外用浮雕手法刻兩層蓮瓣紋,這種裝飾手法盛行於五代越窯,耀州窯刻花蓮瓣紋裝飾首先取材於越窯器物紋樣,無論從花的佈局還是刀法都具有越窯的風格。
故南宋陸游有“耀州出青瓷謂之越器,以其類餘姚密色也”之說。

 此外五代越窯裝飾的另一大特色是仿唐金銀器裝飾,即大量的碗盤盞托杯等的口沿刻成花瓣狀。 而宋朝時其他各窯,如:耀州窯,定窯,景德鎮窯等均有此種傾向,顯然是受越窯的啟發。

越窯在北宋早期開始流行用纖細線條刻劃花紋線條較五代更加灑脫,輕巧而不失穩重,佈局趨向完美,有主次疏密之分。 紋飾有對稱雙鳳,雙蝶等動物。 纏枝蓮,折枝菊等植物。 而荷花紋,鳳凰紋,鸚鵡紋,摩蠍紋有明顯仿金銀器鏨刻花紋的痕跡,此時耀州窯,景德鎮窯的刻劃花裝飾仍處於萌芽狀態,越窯領頭軍角色仍遙遙領先,對其他窯的影響也是顯而易見的。
到了北宋中期越窯彷彿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雖仍處於鼎盛階段,但刻劃花裝飾發展已經停滯不前,耀州窯青處於蘭而勝於蘭,發展進入鼎盛階段,並有所開拓創新。 越窯的裝飾手法已遠遠不及耀州窯,於是,北宋晚期刻劃花技法逐漸衰弱,做工也日趨草率而退出了歷史的舞台。 (吳越 (907年-978年)是五代十國時期的十國之一,由錢鏐所建。 都城為錢塘( 杭州 )。 強盛時擁有13州疆域,約為現今浙江全省、 江蘇東南部和福建東北部。 吳越國共有五位君主,傳國七十一年,末主錢弘俶獻土入宋。)北宋960-1127

二、耀州窯刻劃花技法冠絕一時。
  耀州窯 洗  宋 纏枝牡丹 印花 Song , Yaozou
耀州窯是北方一著名窯場,生產獨具特色的刻劃花和印花瓷器,產品精良。 北宋中期達到鼎盛階段,是宋代經濟文化繁榮的產物,也是宋代工藝水平和人們審美意識的體現。
耀州窯主要以精湛的刻花著稱於後世。 所謂刻劃花即以刻劃為主,以劃花輔之的裝飾手法。 它出現於北宋偏晚到北宋中期達到鼎盛。
  它的創新之處在於將越窯簡便流暢的劃花技法和磁州窯剔花融會貫通於一體
 定窯-瓶 褐釉 剔地 花葉紋玉湖春瓶 金 Jin dynasty , vase, scraffiato
創造了獨具特色的耀州窯刻劃花裝飾藝術。 這種方法需兩步完成,首先在半乾的坯體上用刀垂直插入刻出花紋的主輪廓,然後在已經深刻出的主輪廓線外用斜刀廣削的方法除去主花紋以外的背襯,這種手法既保留了劃花飄逸流暢的優點,又吸收了剔花工藝浮雕效果感,同時又避免了剔花費時費力行刀呆板和不可避免有傷花體的弊端。
  在完成兩步刻花之後,再用一種篦狀工具在突起的花紋內精心劃出花筋葉脈等細部,使新的刻劃花達到粗狂與精細,凸起與凹下。 大輪廓與小細節的完美結合。 刻花纏枝牡丹瓶,整體器形修長而豐盈,浮雕感強,通體刻纏枝牡丹紋,雖是滿刻,但仍不乏長線條刀刻的灑脫利落,短線篦劃的小巧玲瓏,而且有疏有密,疏密相濟,猶如一曲動聽的交響樂在飾釉後潤玉般晶瑩碧綠中跳動出一首深淺不一的曲調。 具有一種含蓄,雍容高貴詩境無限的藝術美感。 正因如此,宋朝耀州窯這種裝飾手法在同時代名窯中被譽為“宋代青瓷刻劃花之冠”達到了宋刻劃花最高水平。
耀州窯刻劃花青瓷之所以能享有如此盛譽,除了裝飾手法的獨特,還因為她具有豐富的圖案紋飾以及所蘊涵的社會寓意,是人們對社會事物的感悟和精神寄託。 圖案有植物類、動物類、人物類。 和動植物交叉結合等多種形式。 文飾之豐富也是同時期各窯所莫塵望及的。 在植物類中多見象徵富貴和美好的牡丹花。 除了單一牡丹組成紋樣,還往往將牡丹與動物、人物組合,成為更加生動的紋樣圖案。 如:“飛碟戀牡丹”雙嬰戲牡丹等。 常見的植物還有像徵傲霜獨放的菊花,佈局與牡丹基本相同,比較獨特之處是碗內以多層或單層的團菊組成紋樣,突出了菊花盛開時的蓬勃生機。 象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的荷花,荷葉也是常見的紋樣。 常將蓮花置於水波紋中,與遊鴨,鴛鴦、游魚相伴為伍,我們同時可以領略到中國繪畫中的一個總的傾向:畫中有詩,重意境重神韻。 體現作者審美情趣的同時也從側面體現宋朝中期社會生活的和諧安定和人們對美好生活的熱愛。 所有這些植物花卉都以寫實為特點,再經加強或減弱的藝術手法加工,在犀利灑脫的刻劃線條中均呈現出一種繁茂的生機和真實生動的美感。
動物紋紋樣有像徵真龍天子的蛟龍,象徵長壽的仙鶴,象徵恩愛夫妻的鴛鴦,象徵喜事臨門的喜鵲,在動物類水族紋中,最常見的是游魚紋,有水波三魚、水波五魚、水藻群魚等。 其中以水波三魚最為生動,在碗內取均齊式三分法佈局,僅用了不多的幾刀,三尾向心擺動的游魚就逼真的躍然而存。 魚的周圍佈滿了用蓖形工具劃出的重重水波,三尾魚在水波中股腹擺尾,游弋自由,不僅劃面生動而且刻劃灑脫洗練與湖綠色青釉融合為一個完美的整體。 實在是宋代耀州窯刻劃花青瓷的傑作。

三、景德鎮刻劃花完美的與青白釉結合,給人一種全新的視覺衝擊。
宋朝是景德鎮崛起和興盛的時期,尤其在北宋晚期至南宋早期,景瓷胎白且薄,紋美釉亮,發展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即玉般的青白釉與刻劃花的完美結合,給人一種全新的視覺享受。 釉色青白淡雅,釉面明澈晶瑩,器壁雕有精美花紋,紋隙處積釉厚而呈色較深。 在光線下由於胎薄,透過器壁與刻劃圖案形成陰影交疊的藝術效果和光色交融的特殊風味。 值得一提的是,釉色由深到淺的發展是一種規律,,原始瓷青褐色,戰國時青綠色再到晉代南方“縹瓷”,耀州窯的“翠峰”龍泉窯的“粉青”,千百年的實踐證明了這一點,青白淡雅是人們的追求。 而宋時景德鎮青白瓷仿玉的外觀效果,給人以冰清玉潔色澤溫潤的感受。
與此同時,景德鎮獨特的“半刀泥”刀法也是青白瓷產生光影交疊效果必不可少的因素。 它不同於越窯的中鋒用刀線條流暢的劃花,也不同於耀州窯刻劃花中斜刀廣削法,而是利用刀的側鋒劃出一邊深一邊淺的線條。 由於側鋒用刀,所以,從線條的橫切面看其斜度比斜刀廣削更加陡峭,加上重石灰釉在高溫下黏度小易流淌,釉汁隨線條深淺而形成不同厚度的釉層,線條深出積釉厚而呈青綠色,淺處積釉少而呈青白色,所以,在光線下產生了光影交疊,如影隨形的出奇效果。 在裝飾題材上,除了傳統的植物紋,人物紋外,景德鎮在宋時一個鮮明的特點是佛教人物形象的大增。 佛像的增多放映了佛教的流行,同時這也是對整個宋代瓷器追求平素淡雅風格的一個很好的詮釋。

四、刻劃花對印花的影響。
印花是在刻劃花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它是採用刻劃花手法刻出母範。 然後翻出印花範,再將與之造型相同的器物坯件扣在印花範具上印出花紋。 這種技法可以完全保留刻劃的效果,如越窯的劃花,耀州窯的刻劃並用,景德鎮的半刀泥等。 而且印花技術省時又省力,一件範具可以印出多件器物,所以,在北宋中期人們對瓷器的需求量​​大增時,印花工藝也就順應時代潮流當仁不讓的發展起來。
應當指出的是,印花工藝並不是刻劃花工藝的簡單翻版,而是對他的一種發展,新的印花工藝因其製作簡便、快速等​​優點,一經問世就將其發展重點放在紋樣圖案的構思和設計上,與孕育它的刻劃花相比新的印花工藝在紋樣,題材上都有長足發展。
綜 上所述,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刻劃花工藝在五代至宋的發展歷程:首先,從其刀法看,從越窯的中鋒用刀刻出流利灑脫的線條到耀州窯獨特的刻劃並存到景德鎮的 “半刀泥”巧妙的與青白釉結合運用,由簡到繁,由繁到精,每種刀法都在一定歷史時期扮演了不同的角色,滿足人們不同審美需求的同時也體現出古人源源不斷的 創新意識。 越窯瓷器劃花具有劃時代的意義,開創了瓷器劃花裝飾的先河;耀州窯將刻劃剔融會貫通與一體,創造了自己獨特的刻劃花裝飾技法且紋飾多樣,摘取了刻劃花裝飾之冠;景德鎮窯“半刀泥”與青白釉的完美結合,使瓷器有了溫潤如玉的,光影交疊的視覺美感。 由此可見,五代至宋的刻劃花裝飾藝術確實是中國工藝美術中一筆豐富的財富。-box-1-影青雙魚洗  Song,景德鎮 的東西記得透光看一下 帶橘紅 到淺黃 與純白意義不一樣


 展起来。(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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